白芷月和方芷寒各自跳到一边。
一个额头出汗，面色绯红，一个浑身疲倦，娇喘微微。
“白公子，承让。”
“县令夫人，好武艺。”
陈处墨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：这两位虽然都是女流，可若是搞得跟百合小说里的角色一样，自己就得当灯泡了。
陈处墨还发现，自己对李元芳的武功严重低估了。
“李都头，加薪！”陈处墨笑道。
“县尊大人，卑职有个栖身之处，已经很满足了，不敢提条件。”李元芳一拱手，声音依然沉闷。
“本县有个疑问：李都头那次是怎么陷入沥青池里的？”陈处墨笑着问道。
李元芳脸一红，那是自己的“黑点”，实在尴尬。他只能干笑着解释：“大意了，大意了......”
林竹贤似乎对李元芳的武功表现并不惊讶，捋着胡须，微微点头：“唉，这样一杆好枪，不能上阵杀敌，报效国家，只能蜗居县城，着实可惜啊。”
李元芳目光闪烁，没有做声。
“国不知有民，民不知有国嘛。李都头对得住国家，倒是国家对不住李都头。”陈处墨笑道。
“谢陈县令为卑职辩解。”李元芳眼里似有泪水。
“李都头，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，本县定要想办法给你讨一个公道。”
陈处墨拍了拍李元芳的肩膀。
方芷寒白了陈处墨一眼：“你只是一个县令，口气大得倒像是一国首辅。”
林竹贤微微一笑：“龙岂池中物，乘雷欲上天。陈小友气度非凡、才智卓越。再加上有情有义，仗义敢言，更是难得了。县令夫人，老夫倒要恭喜你呢。”
称呼都变了，由“陈县令”变成了“陈小友”，关系更近一层。
“呵呵，谢林老先生吉言。”
陈处墨早就听得飘了，笑逐颜开，一副得意的样子。
方芷寒内心矛盾，五味杂陈：众人对丈夫陈处墨都是评价甚高，可为什么自己对他总是喜欢不起来？
两人虽有夫妻之名，却无夫妻之实，既然自己并不爱他，为何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，会没来由地发火？
“陈小友，青牛县的情况，老夫已经尽收心底。此刻便准备回青州，商谈投资事宜。”林竹贤拱手道。
“何不多留几日，也好讨教。”陈处墨笑道。
“外出日久，家务繁忙，不敢再叨扰了。”林竹贤笑容可掬。
“林老先生，倘若您看我青牛县发展前景不错，何不多投点银子？有钱一起赚嘛。”陈处墨笑吟吟地看着林竹贤。
“无妨。老夫暂回青州，等打点停当，准备在贵县投入五万两银子。”林竹贤笑道。
“太好了！哈哈，多谢林老先生支持！”陈处墨十分开心。
“哪里，哪里，倘若陈小友的蒸汽织布机和矿业再往下发展，区区几万两银子，何足道哉？”林竹贤对陈处墨很有信心。
林竹贤扭头看了看白芷月，微笑着问道：“十三，咱们一起回青州吧。家里的事务还需打点。待到准备停当，我们一老一少，携银子前来青牛县，再和陈县令把酒言欢。”
“老舅既然说了，岂有不应之理？”
白芷月嘴里答应着，看着陈处墨和方芷寒，有不舍之意。
“陈县令，保重。有缘再会。”白芷月向陈处墨拱手告别。
林竹贤和白芷月在“三羽”的侍奉下，乘坐马车，一路向南。陈处墨和方芷寒、李元芳一直将他们送出南门，这次依依惜别。
陈处墨呆呆地立在野地里，脑子里浮现出白芷月的模样......
“哼，林老头子不是凡人。县尊大人小心啊。”
耳畔传来一个沙哑的老人声音。陈处墨心头一凛，回头一看，却是炼铁炼钢的杨半仙，眯着眼睛，佝偻着身体，扛着一个长长的青花布包裹，站在背后。
“杨半仙......杨先生，你吓本县一跳！”陈处墨很不满意。
“呵呵，县尊大人不必叫我杨先生，反正心里也不尊敬。叫杨半仙或老杨就成。”杨半仙声音沙哑，宛如夜枭啼鸣，令人听了耳朵难受，心里也发悸。
“老杨，本县就那么顺口一说，你还记仇啊？”
“哪里，哪里。县尊大人对老头子我有知遇之恩，岂敢不报？青牛县的褐铁矿的确好用，老朽多添燃煤，做好鼓风，发现钢铁的质量比起以前大有提升。在张铁匠的配合下，打造了夹钢刀一柄，准备呈给县尊大人一看。”
杨半仙把长形包裹打开，取出一柄造型古朴的三尺长刀，刀鞘是皮革制成。把刀拔出刀鞘，但见寒光凛冽，气势非凡。
“好刀！好刀！”
陈处墨拿起长刀，连连赞叹，迎风一挥，发出细微的破风之声，显然是锋利非常。
“老朽已经找到了打造精钢利器的诀窍！只要县尊大人能够提供足够多的煤炭，还有褐铁矿，加上铁匠铺的锻压机，老朽就能加大生产，武装起一整支军队，岂不美哉！”
杨半仙信心十足，眉宇间满是笑意。
听他这么一说，陈处墨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老杨，咱挖矿炼铁，都是为了谋求发展、为民造福的。就算造了点朴刀长矛，也是为了防贼，你武装一整支军队干嘛？大夏王朝武装部队的装备，也不是你我应该操心的。”陈处墨说道。
杨半仙压低声音道：“县尊大人，如今天子暗弱，内有藩王作乱之虞，外有蛮族入侵之患，可谓是危如累卵。此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，县尊大人岂能无动于衷？”
“说重点！别文绉绉的！”陈处墨皱眉道。
杨半仙把陈处墨拉到一旁，耳语一番。
“呵呵，陈县令啊，你敢打大夏国盐铁的主意，哪里是一般人？定是雄心勃勃，壮志凌云的豪杰。老夫平生之志，就是能辅佐明君，厉兵秣马，南向以争天下......”
杨半仙捋着山羊胡子，一脸刚毅深沉。
“听你所言，是要谋反？”陈处墨吃惊问道。
“哦......也能这么说吧。”
“老贼住口，你就把本县架在火上烤吧！”
陈处墨浑身的冷汗都出来了。
